杨澜专访张杨：飞越的张杨“不张扬”

一个导演的自己的世界观，决定了电影的一个基本的气质”张杨这样回应杨澜对自己作品“一直比较中规中矩的，始终关注着都市中的小人物，总是给他一点温情的，温暖的调子”的评价。

今年五月，“第六代”导演同时发力，席卷了国内的各大银幕。与宁浩的《黄金大劫案》、管虎的《杀生》等看似“来势凶猛”的作品相比，张杨出手的却是一部看似“杀伤力不高”的老年人的励志片。

作为导演他不算高产，但却是难得能在艺术和商业之间取得平衡的“第六代”导演之一。《洗澡》获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多伦多电影节获评委会大奖。《落叶归根》荣获柏林电影节独立影评人最佳电影。

据称，此次《飞越老人院》集合的大牌老表演艺术家们年龄总和已超叁仟岁。从《爱情麻辣烫》到今天的《飞越老人院》，熟悉张杨的人都知道，他的作品并不张扬，并且其中一直是默默贯穿着一种复杂的父子情。有影评人也因此将他的执导风格定义为“缝合矛盾的电影家庭长子”，对于此说，张杨又会有着怎样的回应？东方卫视《杨澜访谈录》，有关张杨的“不张扬”，为你徐徐道来。

飞越40年的“超豪华”阵容

“其实这个电影我觉得更多的对我来说他是一个真的老人面对死亡的时候，面对最后一段路程的时候，他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生活，这是我觉得我最关注的一个东西”

有电影评论说张杨从《爱情麻辣烫》、《昨天》、《洗澡》、《向日葵》、《落叶归根》一路走来，不变的依旧是关注现实的人文关怀，是关乎理想跳脱藩篱的思想，这一次《飞越老人院》，可以说是一种延续，只是把关注的点，从一个个小家庭拓展到老人院这个大家庭。

谈及这部电影云集众多中国大牌老艺术家，张杨否定这是自己影响力，而是强调这是跟老年人题材的强大号召力，他特别讲了葛存壮老先生与参演失之交臂的故事，表达了对这群老艺术家无私奉献和专业敬业精神的敬意,他说，从这群老人身上看到很多很光彩的东西。 正因如此，他自信于自己这次把关注点转移到老年人题材上，也丝毫不担心票房问题：“我一直觉得这个电影是有市场的，这个电影是搁在今天恰恰我觉得是需要的，因为我反过来觉得今天的市场，那么浮躁一市场，大家其实看这种恶俗搞笑，但是就没有真正跟生活，跟正常普通人的生活特别对接的这种电影，可能观众倒觉得我们应该其实看看这样的片子，真正能触动他的一个电影。”这个触动，集中体现在影片结尾时张扬用充满暖意的镜头讲述老人们直面死亡的态度。

张杨不“张扬”温情导演的偏执与执着

“让人物的这个情节和内在的这个东西去讲话，而不是让镜头特别刻意的去说话”

有评论家就说张杨的电影是温情的现实主义，或者是调和的现实主义，即使写到了现实当中很多残酷的，包括黑暗的一面，最终总会给他一点温情的，温暖的调子。张杨肯定这个观点并回应为什么执着于温情的电影风格，他说，在体制内拍片，与其作者电影那种批判表达得不充分，不如不走这条路：“我更多地去把目光关注到人性这一方面，关注到真的情感这一方面，我觉得真的是挺好的一个出路”。至于电影语言风格的把握上，他举例自己和贾樟柯的不同，认为自己的风格更多地是“让人物的这个情节和内在的这个东西去讲话，而不是让镜头特别刻意的去说话”。

在张杨的电影作品中，很少出现令人目眩神迷的电脑特效，也没有曲高和寡的高深哲理，他把自己独特的建设性批判、浪漫主意的情调，都隐藏在他“中庸”的电影风格当中。这和他的成长环境不无关系。著名表演艺术家许还山评价张杨说，他是第六代导演里边比较成功的一个，是有思想，懂得电影的。这个大概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学习，也来自于他是电影世家出身。

张杨父子难得一见的电影交集

“我是觉得我通过这部戏跟我爸之间倒还真是多了一份沟通，我们俩坐在这儿表达是表达不出来的”

张杨的电影当中，很多的电影重点描述了父子关系，那是一种又很紧张又很纠结，深沉的，爷们和爷们之间的那种东西，并且都很有说服力。

在《向日葵》里，张杨把这种父子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不善表达不代表不重视父子关系，只是表达得深沉。这部《飞越老人院》在拍摄过程一个有趣的片段，张华勋老师饰演一个配角，给了张杨直面父亲合作的机会：“开始我不知道叫他什么，开始我呢在现场有点尴尬，我说老师，您怎么着怎么着， 突然在第二天在拍戏时候我就张华勋老师就这么叫出来”。张杨笑着说，“ 我是觉得我通过这部戏跟我爸之间到还真是多了一份沟通，我们俩坐在这儿表达是表达不出来的，但是呢和其他人坐在一块聊起天来，把好多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