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1》上映引热议 导演个人化表达难引共鸣

绿军装、白衬衣、红领巾、第一套广播体操……这些上世纪70年代最普通不过的事物，如今早已沉淀为很多成年人的童年回忆。作为王小帅“自传三部曲”之“童年篇”，已于上周五公映的影片《我11》里，这些有关童年的故事被一一还原。

“我就是上世纪70年代成长起来的人，很多画面我们都能够回忆起来，像看老照片一样。”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观众纷纷发表感慨。而更多80、90后人在观影之后则是另一种“看客”体验，相比同样是没有生活经历的怀旧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我11》不纯粹，强奸犯、杀人案、武斗、打群架等一系列“重口味”关键词或多或少抢走了“三线”怀旧生活本身的地气。而导演王小帅个人化的情绪表达，也似乎抢占了原本留给观众的思考空间。

导演个人化表达难引共鸣

从《十七岁的单车》到《青红》，再到《我11》，王小帅一直是国内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文艺导演。然而，也许正是偏重个人化表达，反倒令其作品无法得到更广泛观众更深入的共鸣。与前两部相比，《我11》在此方面可谓最甚。该片海报上的显著位置标注着这样的关键词——“红领巾”、“白衬衫”、“性懵懂”、“纸飞机”、“荷尔蒙”、“械斗”。看上去，王小帅似乎只是想为观众还原一场有关青

春、有关成长的梦，就像姜文曾经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去年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一样。然而观影之后观众很快发现是另一番景象，即使是宣传海报上大字标明的“性懵懂”，也有很多人表示没有看出。从开篇以王憨为首的小男孩们用下身在单杆上摩擦，到片尾妈妈给王憨洗内裤时发现些令她既生气又欣慰的异物，仅此而已。而片中不断出现的女孩谢觉红，也并非“马小军”眼中的“米兰”那般纯粹。王小帅让这个男孩们青春期性懵懂的“女神”背负起了深重的苦难——十五六的少女被强奸，哥哥为报仇沦为杀人犯，而这个从大上海来到小山区的青年只能用纵火烧厂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包括对那个可恶的强奸犯，对自己背井离乡的处境，更是对那个曾经的时代。

影片线索多故事欠深刻

如《青红》一般，《我11》最终同样结束在厂里大广播“枪毙杀人犯的通告”声中。也像青红一样，听着自己曾经认识甚至熟悉的人即将被终结生命，王憨没有继续冲到刑场去看行刑。对于生命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消失，特别是在那个量刑混乱的年代，王小帅显然有很深的情结。借用片中公安的一句话：“白白搭进一条命，实在太不值了！”演到这儿，你会发现，似乎与自己最初的观影初衷有了些出入。在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从生活细节到青春变化，从恶性事件再到时代反思，导演想表达的东西太多，而到了观众这里，每一样却都变得如蜻蜓点水一般了。来不及因为男孩们解决性冲动的方式发笑，来不及为女孩的遭遇唏嘘，更来不及对那个时代的种种因果展开思考，放映厅的灯便已亮起，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显然，《我11》是与《青红》类似的故事。只不过，王小帅这次选择了更加隐晦的方式来述说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试图以未成年小男孩的视角来呈现身边突发的灾难，也试图用怀旧、回忆、共鸣等字眼来吸引观众的注意。遗憾的是，不纯粹的初衷和无法将多元素统一化、深入化的功力势必影响观众观感。